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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0. 痛陳 我估摸著很快也會恢覆顧問的身份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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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0.  痛陳   我估摸著很快也會恢覆顧問的身份……

久別重逢後的第一頓飯吃的陳渝和孫康百感交集。或許是積攢了太多的話想跟對方傾吐, 也或許是有太多的疑問想詢問對方,四目相對時,反倒話都堵在喉嚨裏, 一時間也不知從何說起。

吃過飯, 孫康又讓人上了幾樣精致的甜品來。陳渝剛拿起勺子想要嘗嘗,卻又默默放下。

“我想去看看小月。”陳渝幽幽嘆了口氣, “也不知那丫頭怎麽樣了,這些日子, 她吃過的苦頭可不比我少。”

“終日胡言亂語, 清醒的時候很少。”孫康面無表情攪拌著碗裏胭脂色的湯水, “幾位郎中看過了, 還沒定下最終的治療方案。”

陳渝點點頭,這樣的結果, 她心中有所預料。癮癥在現代醫學上來講應該是吸毒所產生的心理和生理上的依賴性。雖然陳渝並非戒毒專業出身,可是對於毒品的危害,通過多年警校生涯的耳濡目染, 比起一般人,她還是要了解的多。

“她是怎麽染上的?”陳渝鼓起勇氣問道。

孫康把嘴裏的東西匆忙咽下去, “小月神志不清, 根本問不出來, 不過根據李秋的供詞和同為癮癥的反應, 可以判斷出小月染上這種東西與他有關。”

“所托非人。”陳渝雖然親口聽到過小月描述被迫進食“糖粉”一事, 可由於她時不時神志不清, 一下子陳渝雖怒不可言, 但也沒辦法確定她說的就是實情。這下有了相應“佐證”,陳渝恨不得把李秋抓起來碎屍萬段。

“按照本朝律法,請教下廷尉大人, 該如何處置李秋?”

“受賄和叛國兩大罪名絕對少不了,至於其他的,還要等大理寺確認之後再做定奪。”孫康看陳渝吃的差不多了,便說帶她前去探視小月。

“所以說,哪怕李秋讓小月染上癮癥,很肯能也是沒辦法處理的?”陳渝腹誹這個時代法律真不健全,若是擱到穿越前,組織容留他人吸毒罪、強迫他人吸毒罪、故意傷害罪、玩忽職守罪板上釘釘,數罪並罰下來,最低也是一個無期徒刑。

“唉。這也是沒辦法的事,畢竟律法不是我修訂的,我也只能日後在量刑上建議一二。”孫康領著陳渝往後邊廂房走去,“小月就住在最裏邊一間,前邊大些的套房裏住著莫青衡和花維。”

“唉,也是難為你了。這麽多人都要你孫大人來當家。”陳渝緊緊跟在孫康身後,依舊時不時諧謔下他。

“何止這些人,前些日子秦威過世了,這倒好,如今大理寺的擔子也落到我的肩上。”孫康不無遺憾的感慨道,“不過沒有關系,雖然說我註定會越來越忙,但你掛著顧問名分,大多數時候可以跟著我一起出入大理寺。”

孫康和陳渝穿過後院,來到最裏面一間不起眼的廂房前。

“這間廂房跟別的廂房不一樣,是由磚石砌成,隔音效果極好。”孫康耐心地解釋道,“無論是用何種辦法醫治小月,只怕她都不免會狠狠吃一番苦頭,旁人聽到聲響終歸對她不好。”

陳渝一言不發地點了點頭。

孫康從腰間摸出鑰匙,輕輕打開門上扣著的銅鎖。陳渝敲了敲門,裏面沒人應答。孫康索性直接推門進去,點燃了桌上的燭臺。

陳渝看到小月依舊堵著嘴被綁在床板上,不過倒是換上了嶄新的衣褲,臉也擦幹凈了,露出一塊塊淤青來。

陳渝走到她身邊,理了理她仍舊雜亂的頭發。小月睜開布滿了血絲的雙眼,嘴裏發出嗚嗚聲。

孫康替她摘下嘴裏的口塞,小月發出含混不清的□□。

“小姐,難受。”

“我知道,可是沒辦法,你糊塗的時候總會傷害自己。”陳渝摸了摸小月的額頭,無奈地嘆了口氣。

“孫大人,我有話想單獨問小月。”陳渝轉過身對孫康耳語道,“趁著小月還清醒,我得多了解些事,你在她恐怕不願意開口。”

孫康心領神會,輕輕點了點頭。“我就在外邊坐會兒,有什麽事你記著叫我。”

陳渝心中一暖,“我就問她幾句話而已。放心,不會讓你喝太久西北風的。”

孫康轉身出去了,房間內只剩下陳渝和小月四目相對。

“這些日子,你經歷過什麽委屈,大可以跟我說。”陳渝在小月床邊坐下,“我知道有些事你一定難以啟齒,沒關系,這裏只有我們兩個。如果你不希望被別人知道,我誰也不會說。包括孫廷尉。但你要明白,目前看來,如果你希望有個人替你尋求公理的話,孫廷尉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。“

小月咬著嘴唇,直直地看著前方。

“孫廷尉有能力,也有心來為你討一個公道,不然不會把你接來廷尉府,也不會組織多位郎中前來會診。”陳渝看小月的嘴唇動了動,趁熱打鐵道,“我估摸著很快也會恢覆顧問的身份,到時候我們一起使勁,一定會把壞人繩之以法。”

“能把李秋淩遲處死嗎?”小月的話仿佛平地驚雷,讓陳渝嚇了一大跳。

“這個需要依照朝廷律例來處理,特別是此事關乎到北羯,具體事宜還要綜合考慮理蕃院的意見。”陳渝安撫著小月的情緒,“不過沒有關系,你的意思我待會就去和孫大人說,他一定明白的。”

“小姐,我好恨。為什麽是李秋,為什麽?”小月的淚水奪眶而出,聲音也變得嘶啞哽咽。

陳渝看小月重新激動起來,也不敢解開捆縛著她的繩索,只得囫圇抱住她,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對方。

沒過多久,小月的淚水把她的衣襟打的透濕。“小姐,我說。我想清楚了,如果不說,那永遠沒有人知道李秋有多禽獸。”

“他把你占有了?”陳渝松開小月,低聲問道。

小月臉色鐵青地點點頭。“在新獄的時候,有一次同屋的女犯都在外面勞作,因為天寒地凍,值班的看守特地讓我在房內休息。後來李秋來了,說他喜歡我,無論我在裏面關多久他都會等我,後來……小姐,雖然他信誓旦旦會等我,可當時我真的怕他離開我。”

陳渝明白了,這李秋算是趁虛而入。那時候連她被封鎖在囚室內不得出門半步,孫康為了掩人耳目和她保持距離,也甚少過新獄來了。小月當然覺得自己被遺忘在角落裏。

陳渝本質上是個受過多年專業訓練的成年人,心性智謀自然與小月這種養在大宅後院的小丫頭不可同日而語。那時候,就連陳渝自己也屢次懷疑過,孫康是否真的會救她出去。

更別說小月和其他女犯關在一起,吃的苦頭肯定不少。這時如果有人從中稍加手段威脅恐嚇下,又加以安撫,恩威並施之下,不愁小月不乖乖就範。

“後來,新獄起火,李秋帶你走了?”陳渝不想細問李秋和小月親密的細節,這對小月會造成二次傷害,對於案件進展也起不了絲毫作用。

“那時候,我一心想見你,沒想到你那間火燒的最大,根本沒辦法靠近。李秋讓我死心,並且趁著一片混亂把我裝在麻袋裏,悄悄背出了新獄。”

“沒想到,你就這麽跟他走了。”陳渝搖搖頭,極力忍住了已經到嘴邊的話。小月若還呆在新獄裏,至少眾目睽睽之下,安全能有保證。新獄的監督體系是陳渝費盡心思才設計出來的,為了防止獄卒虐待囚犯,按規定二人為公,也就是接觸囚犯的任何時候在場的都不止一名獄卒。

“李秋說,小姐你做出的事是要掉腦袋的,廷尉府還打算把我關一輩子用來警示別人。我實在很害怕就這麽關著,直到成一個六七十歲的老婆婆,只有死掉才可能出來。”說到這裏,小月哭得更兇了,“誰知道他是那個樣子。”

“他把你帶了回去,然後呢?”

“我都沒想到,李秋一回到家,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,實在太可怕了。他每天要吃好幾大包糖粉,還逼著我吃。我一旦不願意,打、恰、咬、鞭子抽、煙頭燙他會一樣一樣的來。後來,後來還……”

“之後怎麽樣?”陳渝壓抑著內心的憤怒,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。

“後來,他不再滿足我伺候他了。說我沒意思,說我不陪他吃糖粉,話說他每次吃過糖粉之

後,就跟野獸差不多,不折磨到我流血求饒不罷休。他還會喊一群狐朋狗友過來,一起喝酒吃糖粉。”小月的聲音越來越小,陳渝只得把臉貼在她的唇邊才聽得清楚。

“你回憶一下那群人都長得什麽模樣,待會讓孫大人找擅長繪圖得差役畫下來,好一網打盡。”陳渝氣的牙癢癢,真是令她大開眼界,在這個朝代居然就有聚眾吸毒的事情存在。更可惡的是,由於朝廷尚未立法,最終的結果很可能是那些人依舊逍遙法外。

“小姐,他們都戴著面具,分不清誰是誰。一旦喝醉酒,吃飽了糖粉,就拿我取樂。有的時候一起來,有的時候劃拳一個一個的來,其餘人就在旁邊拍手叫好。”說到這裏,小月頭一歪,暈倒在了陳渝懷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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